孙晓云书法
时间:2023-01-01 11:31:29
孙晓云书法
孙晓云的家族谱系非常吸引人,她的外公叫朱复戡,是著名的古文字学家、书画金石名家。朱家曾藏有一副对联:“昔日圣贤一脉,前朝天子同宗。”说的是,朱家是朱熹的后裔,与明朝皇族同宗同祖。朱复戡是古文字大家。上个世纪70年代初,周恩来说过:现在能辨识古文字的还有两三个活着,其中一个在山东,指的就是朱复戡。1988年国务院在上海成立了“朱复戡艺术研究室”,一年后,朱复戡去世。朱镕基当时在上海,指示说朱复戡这个人要抢救,他是国宝级的,一定要尽全力抢救。
作为朱家唯一的后人,孙晓云是幸运的,她不仅受到外婆、母亲无微不至的关爱,更在精神上受到舅舅的深刻影响。在孙晓云的家族里,写字是家族成员的必修课。孙晓云三岁开始写字。“那时候看大人们下棋,我在旁边临写棋子上的字,没有谁来要求我写,我就自己开始天天写了。也许是我的血液里有这个遗传,对写字画画天性喜欢,也特别敏感,很快就能入行,找到感觉。
母亲是最早向孙晓云传授书法技能的人。刚开始写字,有很多字不认得,孙晓云就只是照着样子临写。看见年幼的女儿如此喜爱写字、迷恋写字,还写得有模有样,母亲很意外也很高兴,她开始教给女儿写字的基本方法,教她辨识文字的间架结构,临写柳公权《玄秘塔》和王献之《十三行》。母亲对孙晓云的要求一直很严格, 尤其是将写字作为必修的日课。上学后, 母亲从来不问女儿的功课,却每天必须让孙晓云完成一张大字和一张小字。“那个时候母亲教我写字,不像现在的许多家长,奔着名利的目的,我母亲只是想自己的女儿应该会写字。”从小学到高中,每一本教科书的空白处,都被孙晓云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。
1973年,孙晓云高中毕业,报考南京艺术学院,因为父亲当时受迫害,政审不过关,十七岁的孙晓云只能选择下放农村,插队落户到南京的郊县江浦。回忆在农村的五年,孙晓云摇头苦笑:“那些日子,真的是太苦了,现在想想都不敢相信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。记得从农村返城后,身体完全垮了,满头的黑发变成了枯黄,毛毛糙糙的,一梳就断。”
但是,在农村的五年,孙晓云从来没有对生活绝望过。那时候父亲还在坐牢,跟农村的各种辛苦相比,家里的情形更惨,“我觉得我根本没有前途,就留在农村吧。”就这样,孙晓云继续留在了农村。
刚到农村不久,能写会画的特殊技能,很快让孙晓云在知青当中脱颖而出,很多写字的活儿,如写大字报、写标语、写会议通知等,很自然地就全部交给了她。在乡下的第四年,孙晓云被调到公社当干部,同时担任了三个职务:宣传干事、通讯报道员、文化站长。孙晓云还是那股子拼命干活的劲头,做公社干部以后,她不光是写字,还写小说,写剧本,作曲,写歌词,写报告,写总结,写新闻报道,公社里所有跟文字有关的事,孙晓云又是一竿子包揽下来。
乡下的五年,孙晓云干一行、爱一行、专一行,这让她成为有培养前途的公社女干部。1977年,孙晓云被南京军区录取,公社却不愿意放人,之前,有很多机会可以推荐上大学,公社领导们因为不舍得孙晓云走,希望她留在农村,就一直不推荐她。如果不是部队要人,公社领导的“不舍得",很有可能就让孙晓云在农村这个广阔的天地里,生根、开花、结果,最终把她培养成一个会写字的“大寨铁姑娘”郭凤莲式人物。
1978年,孙晓云结束了五年的知青身份,进入南京军区文工团,成为了一名军人。因为不喜欢文工团太吵的环境,半年后孙晓云调到了部队的俱乐部,在那里当了一名图书管理员。这在孙晓云看来却是一一个美差,可以常去逛书店采购图书,利用这个“特权”,孙晓云“假公济私”买了很多“文革”后新版的古代碑帖,回来后,躲在图书馆里,一整天一整天地研读、临写。
沉潜于书画的世界,孙晓云每日挥毫不辍,同时,她开始研究帖学,以二王书风为根基,兼攻诸家,尤其在笔法技巧上苦心钻研,融会贯通,逐步形成自己独特的新古典主义风格。这一期间,孙晓云的书法、绘画作品不断参加展览,并多次获奖。1985年, 在书法方面已经卓有成就的孙晓云调入南京书画院,专心从事书法、绘画的钻研和实践。 不足三十岁就能取得这样的成就,孙晓云认为,这得益于自己的童子功。“书法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技能,是一种跟手有关的技能,这个技能有一部分来自遗传,比如:手部动作的准确性、手掌握工具的灵巧性,人人都不一样。更来自于自幼长期的训练,这个自幼的训练就是童子功。”
童子功的重要性,孙晓云一直深有体会。年轻时胆子大,也自信,临了一遍的《怀仁集王羲之圣教序》,便送去展览,竟被人以为她是临《圣教序》出身,而她自己感觉,不过就是“随便写写”。当有人跟她说我们花了同样的努力,而你总是比我们写得好,这时候,孙晓云才意识到,所谓的“随便写写”,是建立在自己“从小至今每日笔耕不辍的练功”,是她的童子功比别人扎实,所谓底子厚实,才可以随时出手不凡。所以,孙晓云提倡学习书法需要练一练童子功。她认为,童子功跟笔迹的形成有密切关系,在笔迹没有形成之前,字会变的,在这个时候不断学习、练习,可以把字调整到最佳状态,不断成熟,就形成一种条件反射,成年以后一般不会改变,像方言一样,随手写出来的字,结构也会非常好。书写,就是根据书写的规范,对手部进行一系列协调训练。童子功,就是在骨骼、肌肉还没有成熟之前,按照书写的规范进行训练,手部功能的协调性会随着训练而有所改变,从而形成一种书写记忆。
1979年,孙晓云的舅舅“右派”平反,回到南京。二十年来孙晓云跟舅舅第一次见面,他们彼此并不熟悉,只知道舅舅写的字比母亲写的还要好。于是,见到舅舅,孙晓云兴奋地对他大侃艺术观念。她回忆道:“当说到‘书画线条’时,一直躺着不说话的舅舅突然摇头道:根本是两码事。而二十三岁是亢奋的年纪,我又继续大侃许多书法问题,当谈到了孙过庭《书谱》,老舅终于使出‘杀手锏’,翻开孙过庭《书谱》,用笔示范。‘你看’,‘应该是这样的’、‘这样的...原来,孙过庭是这样的”,我的老外公就是这样教他的。全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。
跟舅舅的一席谈,让孙晓云“彻底困惑”了。“有生以来我第一次如此不自信。我在二十几岁以前对笔法还懵懵懂懂,我舅舅跟我讲的时候,我就突然觉得天塌下来了,根本两回事嘛。我嘴上不承认,心里却空荡荡的,从小到大好不容易垒起来的一道墙,在一夜之间坍塌。”无疑,舅舅影响了孙晓云对书法的理解。
在舅舅的启发和影响一下,孙晓云找到了思考的切入点,沿着这个点,孙晓云开始层层深入,结果,这个点引出了更多的点,越追越深,越连越多,从书法到中国画,到文人画,再到书画同源,孙晓云用了近二十年的时间,将所有的点,串成了一条项链,成就了一本独特的书法专著:《书法有法》。
孙晓云的家族谱系非常吸引人,她的外公叫朱复戡,是著名的古文字学家、书画金石名家。朱家曾藏有一副对联:“昔日圣贤一脉,前朝天子同宗。”说的是,朱家是朱熹的后裔,与明朝皇族同宗同祖。朱复戡是古文字大家。上个世纪70年代初,周恩来说过:现在能辨识古文字的还有两三个活着,其中一个在山东,指的就是朱复戡。1988年国务院在上海成立了“朱复戡艺术研究室”,一年后,朱复戡去世。朱镕基当时在上海,指示说朱复戡这个人要抢救,他是国宝级的,一定要尽全力抢救。
作为朱家唯一的后人,孙晓云是幸运的,她不仅受到外婆、母亲无微不至的关爱,更在精神上受到舅舅的深刻影响。在孙晓云的家族里,写字是家族成员的必修课。孙晓云三岁开始写字。“那时候看大人们下棋,我在旁边临写棋子上的字,没有谁来要求我写,我就自己开始天天写了。也许是我的血液里有这个遗传,对写字画画天性喜欢,也特别敏感,很快就能入行,找到感觉。
但是,在农村的五年,孙晓云从来没有对生活绝望过。那时候父亲还在坐牢,跟农村的各种辛苦相比,家里的情形更惨,“我觉得我根本没有前途,就留在农村吧。”就这样,孙晓云继续留在了农村。
刚到农村不久,能写会画的特殊技能,很快让孙晓云在知青当中脱颖而出,很多写字的活儿,如写大字报、写标语、写会议通知等,很自然地就全部交给了她。在乡下的第四年,孙晓云被调到公社当干部,同时担任了三个职务:宣传干事、通讯报道员、文化站长。孙晓云还是那股子拼命干活的劲头,做公社干部以后,她不光是写字,还写小说,写剧本,作曲,写歌词,写报告,写总结,写新闻报道,公社里所有跟文字有关的事,孙晓云又是一竿子包揽下来。
沉潜于书画的世界,孙晓云每日挥毫不辍,同时,她开始研究帖学,以二王书风为根基,兼攻诸家,尤其在笔法技巧上苦心钻研,融会贯通,逐步形成自己独特的新古典主义风格。这一期间,孙晓云的书法、绘画作品不断参加展览,并多次获奖。1985年, 在书法方面已经卓有成就的孙晓云调入南京书画院,专心从事书法、绘画的钻研和实践。
童子功的重要性,孙晓云一直深有体会。年轻时胆子大,也自信,临了一遍的《怀仁集王羲之圣教序》,便送去展览,竟被人以为她是临《圣教序》出身,而她自己感觉,不过就是“随便写写”。当有人跟她说我们花了同样的努力,而你总是比我们写得好,这时候,孙晓云才意识到,所谓的“随便写写”,是建立在自己“从小至今每日笔耕不辍的练功”,是她的童子功比别人扎实,所谓底子厚实,才可以随时出手不凡。